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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播種、夏天耕耘、秋天收獲、冬天蓄勢。一年四季,每個季節(jié)都有其獨特的美麗。但我似乎更偏愛秋天,除了喜歡那含蓄婉約的秋意朦朧,更多的是對豐收那份沉甸甸的喜悅之情。 秋天是一個收獲的季節(jié),我心目的秋天是從國慶假期的“收秋”開始的,我甚至一度猜測,國慶長假就是為了“秋收”而特意設(shè)定的,畢竟“民以食為天”,還有什么能比“收割果實、收獲希望”更具價值、更有意義的慶祝方式呢? 喜歡“收秋”,并非說明我有多么熱愛勞動,實在是難以抵御那累累碩果的誘惑,想想就垂涎欲滴。你試想下,推開院門,腳下就是一畦畦菜地,大白菜、白蘿卜、西紅柿、茄子等昂首挺立列隊迎賓;抬頭望去,豆角、絲瓜、葫蘆、苦瓜等迎風飄舞點頭致意;向外看去,一些“大家伙”——重達三四十斤的倭瓜、冬瓜翹首以盼,迫不及待地爬到墻外邊去迎接你;還有那地壟上蘋果、梨樹,墻角的葡萄架;院門外那一片片金黃色的谷穗、玉米棒子……不用說吃著有多么新鮮美味,光是看著就讓人沉醉不已了。 毫無疑問,秋天真是個讓人心生陶醉的美妙季節(jié),果實清香醉人,收獲的過程也妙不可言。對我來說,收秋的第一項重要活動就是“打棗”。大姨家有90多顆棗樹,且大都生長在路邊,樹上綴滿紅彤彤的果實,壓得樹枝都直不起腰來。我曾疑惑地問表哥:“這么多棗樹無人看守,不怕被過路人偷吃嗎?”他笑呵呵得說:“只要不是拿麻袋來拿,隨便吃?!蔽蚁胂胍彩牵@大紅棗長得太過喜人,忍不住多吃幾顆,實在不能算太大的罪過。 說實話,紅棗吃著甜,打棗卻是個苦力活。打棗顧名思義,就是用一根長桿子,把棗從樹上打下來,聽起來簡單,實則有很大難度。首先得身強力壯,站在10來米高的樹上,拿一根4-5米長的桿子持續(xù)敲打,倘若力氣不足,時間一長,胳膊又酸又軟,根本堅持不住。其次還要力道均勻,力量過輕,打不下來;力度過重,容易把棗敲爛,因此這個技術(shù)活,一般都是由經(jīng)驗豐富的大姨夫和表哥完成。我們也就象征性打幾下玩玩,或者爬上樹摘幾顆吃,最主要的任務(wù)是撿棗,準確地來說是邊撿邊吃。 打棗的人固然辛苦,底下?lián)鞐椀靡膊惠p快。只見表哥一棒下去,密密麻麻的紅棗雨便從天而降,我們便像尋寶一樣開心地撿拾起來,剛開始蹲著撿,后來跪著撿,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向前蹭一邊撿,直到累得抬不起手腕癱倒在地時,發(fā)現(xiàn)才剛撿滿一大袋。抬眼望去,表哥已經(jīng)跳到另一顆棗樹上揮桿舞臂,大姨手腳麻利得扛起一袋紅棗奔家而去。我們心里一陣汗顏同時也佩服不已,這清甜的大棗里到底凝聚了他們多少的辛勞和汗水,要知道后面還有80多顆棗樹在等著他們呢。 打棗雖說是一項浩大的工程,但也僅是農(nóng)家收秋中一個小插曲而已,他們還有“掐谷子、黍子、糜子、高粱;掰玉米,收豆子、蓖麻;刨山藥、紅薯、花生;揚谷子、碾黍子、澄粉面”等一系列紛繁復雜的農(nóng)活要忙。當然,我們這些“混混”,照樣還是淺嘗輒止,最大的興趣仍在“玩和吃”上。比如說,刨山藥蛋就是我們非常喜歡干的一項農(nóng)活。你想,山藥蛋長在地底下,刨的時候不知道掛果情況,有時可能只掛著一顆山藥,有時會是一大串好幾十顆,這無形中就會增添很多不確定的樂趣;還有大家刨山藥的技術(shù)水平不一,互相之間就有了攀比的意趣,有人能刨完整,有人一鋤頭下去,直接把山藥劈成兩半,只聽得大姨嘴里嘖嘖地喊著“可惜”,順手就把我們攆走了。我們也樂得清閑,拾起地里的玉米桿子,就地生火燒山藥吃,自己刨得山藥吃著就是香。一個個黑不溜秋的山藥蛋剛從火堆里扒拉出來,就被我們搶到手里,一邊燙得哇哇叫,一邊就急忙剝開送到嘴里,山藥外圍烤得焦黃酥脆,內(nèi)瓤又沙又綿軟,抹上家里帶來蔥油辣子,就一口咸菜絲,又辣又燙又香,實在是人間美味,一個個吃的滿嘴又黑又油,肚皮滾瓜溜圓,在田地里肆意地撒歡。 傍晚時分,興盡回家。一頓豐盛的農(nóng)家飯正在等著我們,前鍋里剛熬好的小米稀飯正在咕嘟咕嘟的跳躍,金黃的米油散發(fā)著誘人的香氣;后鍋里煮著剛收割的玉米、毛豆;蒸架上放著山藥、紅薯、倭瓜、米面窩窩、大棗……掀開鍋來,一股濃濃的豐收味道就在空氣中彌漫開來,讓人沉醉不已。 春華秋實,歲物豐成?;蛟S這才是真正獨屬秋天的美,不只是那放眼望去的一派金色海洋;不僅是那谷粒歸倉、瓜果飄香的豐收勝景;更美好的是,歷經(jīng)“冬天蓄勢、春天播種、夏天耕耘”后,我們終將收獲人間最美的“清秋”!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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